桃乐茜信箱

思君不见下渝州

【文鑫】雾凇岛来信

[月锁清秋]联文  |  阴组

上一棒 @海潮吻月.  

下一棒 @睁睁 

配对文手:晴组 @满架秋风 

丁程鑫视角

是一篇有点漫长的回忆录 时间线打乱

 感谢把它看完


我们融化在爱里

呼救溺毙在吻里


——与其说去看一场为了仪式感的雪,不如说我在填补无法圆满的遗憾——


楔子


十一月的北京天气实在是太干冷,我裹紧外套拉上行李箱时迷迷瞪瞪的想。


一年一度的颁奖典礼刚刚在北京结束,我转手将奖杯扔给助理,又窝在房车上睡了两个小时的回笼觉。早年在当爱豆时就听说干演员这行赚的全是辛苦钱,现在亲身经历后只有再赞同不过。从国外飞回来带上黑眼圈登上颁奖典礼的舞台以表诚意,结果就是从VIP通道走出来时差点一头栽下去不省人事,常年陪伴的老朋友低血糖再度光临,我只得扶着助理慢慢悠悠晃上房车,然后极速回城。


回城这个词还是从刘耀文那里学来的,彼时某款游戏正大火之际,刘耀文人菜瘾大,玩到最后还要骂骂咧咧不服输。我作为哥哥自然肩负起教化责任,张嘴还没说两句,刘耀文却把我拉过去一起打,我一向惜命的好习惯延续进了游戏里,打不过就跑是我的人生信条,啊不,游戏信条。回城理所当然成为了我最爱的技能,谁料点完即冷冻,我慌不择路要goback,刘耀文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地响起


“丁儿,我来保护你。”


原来还能队友帮忙回血,我耳边又开始响起刘耀文刚才的那句话,真是见了鬼了,被十几岁的小家伙一句话就能说的我耳根子通红。


其实当时就该发现的,刘耀文对我的保护欲从始到终从未减弱半分。


当然,这是后话。




倒时差是个大工程,区区两个小时无非只是给自己敷衍过去,手机传来嗡嗡的震动声把我闹醒,我摁亮手机,日历消息尽职尽责地提醒着我


—雾凇岛将于11.15日降落第一场雪—


人会在一瞬间突然做出选择的,我订好去往吉林的火车票才给经纪人先斩后奏。


“重庆也有雾凇的,北京再过一个月就下雪了,小丁老师怎么非得去跑这么远看”小助理按不住好奇地问我


我没有回答她,拉着行李箱进了火车站。




——与其说去看一场为了仪式感的雪,不如说我在填补无法圆满的遗憾——










V1

在这个十八楼上走过一遭的人无一例外,没法不恨李飞,这个一天到晚踩着双拖鞋的方脸男人,这个脑子扔进垃圾桶可以直接合并同类项的男人,过早地让人领会到了离别为何物。


离别并不意味着非得一刀两断,时间的加持会让离别这个词在许多年后真正显示出其威力,16年摆脱十八楼的黄宇航在17年同样能和我天南海北聊上很久,可当19年在超市偶然遇上他的时候,我却发现我们无可避免的形同陌路”


“好久不见,最近还好吗”


“还可以 你呢”


“我也挺好的”


我尴尬地站在原地,迟迟无法提出新的话题,眼前人的面孔其实很熟悉,但却恍若隔世般让我觉得陌生。


“丁儿,你怎么在这啊,我找你半天了。”


我扭过头,刘耀文推着手推车噌噌噌跑到我身边,几缕没梳下去的头发在空气中打着卷,眼睛亮亮地朝我笑。我递给他眼神示意给我帮忙,他立马乖乖听话替我岔开话题,“丁儿,我刚刚看到了一种叫扶余四粒红的东西,明明跟就是花生还起这么好听的名字...啧啧啧卖吃的也搞标题党?”


“那个,我先陪我弟去买东西了”我终于找到理由,迅速脱身,他似乎也得到解脱般长舒一口气,连忙和我挥手拜拜。


“哎,我就说吧,只是花生的一个种类而已。”刘耀文拎着那袋扶余四粒红,有点扫兴地塞进满满当当的购物车,马嘉祺揉揉他的脑袋给小不点开导“这就叫物理里的透过现象看本质,不管它外壳多华丽漂亮,扒开了看还是普通的东西。”


我其实不忍扫了他的兴,刘耀文当时还没学过物理,马嘉祺活的太通透未必就是件好事,只是在那时我便隐隐约约的预感到,身处十八楼的每个人,都将提早明白许多明明可以日后再明白的道理,而提早领悟的代价就是给每个人带来切肤之痛。


小孩心性表现在对一切未知事物充满好奇,坐上回家的汽车,刘耀文依旧拿着那包扶余四粒红摆弄着,来了兴致好好端详包装袋背后的蝇头小字,托着腮找我有一搭没一搭地讲话,


“丁儿,雾凇岛在哪”


“听说雾凇挺漂亮的,我也想知道”我有点疲倦地揉揉太阳穴,终究不愿叫刘耀文的话落地上,勉强随口接了一句,伸手戳戳坐在副驾驶的马嘉祺,“耀文儿问话呢”


正玩手机的宋亚轩抬起头替他小马哥讲话,“不知道可以查嘛人人都有一双手”


“宋亚轩你是不是一天不怼我心里就不舒服”刘耀文一把夺走宋亚轩的手机就要开始第三次世界大战,车里俨然分为了两派,保持中立的姚景元赶紧出来打圆场,“哎哎哎别吵别吵,耀文你自己查一下呗”


刘耀文这才作罢,气呼呼地打开百度,嘴上不肯饶人,“要不是丁儿想休息,宋亚轩我跟你没完”


我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还听见宋亚轩小声嘟囔,“一天到晚丁哥长丁哥短,说的像我没个哥哥似的,青春期的小孩就是烦”






V2

雾凇岛究竟在哪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因为比起思考这个没什么意义的事情,显然有更重要的事摆在我们面前


台风少年团即刻解散重组


离别,又是离别,这样的结局好像已经上演过太多太多次,让我都快没了知觉。以至于当离别这个词再度被提起时17岁的丁程鑫已经能够从容地收起所有的情绪,没有掉下一滴眼泪。


造成影响最大的是刘耀文和宋亚轩,往日里的欢喜冤家大半夜仍哭得睡不着觉,隔壁房间的哭声把我和马嘉祺吵醒,我们认命地去抓崽子做一对一心理辅导,好几年的默契未曾改变,我抓走刘耀文,他牵走宋亚轩。


我一向不爱骗小孩,小时候听大人吓唬小孩时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小孩终究有一天要独自面对真相,饶是糊弄一时也无法糊弄一世,马嘉祺能给宋亚轩开空头支票,讲未来光亮美好,我却没办法给刘耀文预支一个乌托邦,我从泥泞中爬出来,本不属于乌托邦,自然没有资格向刘耀文描绘一个灿烂前景。


刘耀文扑到我怀里,我一瞬间有点晃神,不合时宜地想到两年前,刘耀文被打手心时,委屈得呜咽个不停。


我和两年前一样,伸开手臂环住他,给他一下又一下地顺气。我只点亮了床头的夜灯,一言不发地听着刘耀文的哭声,其实刘耀文这小崽子挺感性的——虽然他自己不肯承认,重情重义不是什么坏事,偏偏刘耀文身处十八楼——一个情义最不值钱的地方。


半夜三点半,刘耀文终于哭完停下,浑身脱力般箍着我的腰,借着昏暗的灯光我望进他水汪汪的泪眼,酝酿半天还是决定开口


“耀文儿,知道我们去超市那天我碰见谁了吗”


我决心把话继续讲下去,“我碰见16年我的队友了,我16年的好朋友,黄宇航。”


“在真正碰见他以前,我从没想过我们再次相遇会落入无话可说的地步”


“毕竟在三年以前,我们真的挺要好的。”


刘耀文从我怀里爬起来,语气依旧低低的,“那我们以后,也会走到那一步吗”他又像想起了什么,迅速摇摇头,“不是,我的意思是,假如...”


我打断他的话,握住他湿漉漉的手掌心,“不要假如,我跟你保证,我们不会分开的。”


刘耀文较真地勾起我的小拇指要跟我拉钩,语气郑重又诚恳。“丁儿,我们一定要一直走下去。”









V3


关系是什么时候变质的呢,我好像也记不清了。


舞蹈室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直到我关掉音响才发觉窗外已经被大雨吞没。重庆的雨来得又凶又急,我甚至在走出电梯的那一刻就已想好回去要吃什么牌子的感冒药会好的快一些。


我赶在灯光暗下的前一秒看清了站在大厅中央的人,刘耀文。


他倚在进出刷卡的通道口,身穿一袭毛呢风衣,下颚线锋利得刚好分割了几重明灭可见的光影。大楼外的景色在暴雨的洗礼下变得光怪陆离,而我只看见刘耀文右手还提着一把黑伞,伞骨收拢在一处,几滴雨水从伞尖滑落,再从他的雨靴上划过。我还未出声喊他,他已经回过头来,视线与我相撞。


然后天昏地暗,闪电劈下的一刹那灯光尽数熄灭。


我有一瞬犹如置身世界末日,心脏的跳动声宛如鼓点盖过了大楼外的风雨琳琅。


完了。


我对自己说 丁程鑫,你完蛋了。


末日没有来临,视线的一角有一束微弱的光线袭来,大厅里传来刘耀文的声音


“哥,走吧。”声音分贝不算高,却干脆有力。我听见刘耀文说


“我们回家。”



我小心翼翼地避过路上每一个水坑,心里暗叫倒霉,难得穿上一次白色T恤,身旁疾驰而过的汽车随时都有可能将泥水溅在我的衣服上。街道拐角处是和汽车“亲密接触”的危险地带,白得刺眼的车灯亮起,我还来不及思考就被身旁的人揽了过去。清冽的薄荷味钻入鼻息,刘耀文的风衣裹住了我。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抬头看见刘耀文湿了一半的肩膀,忽然想起以前听过的歌曲里讲


“呼吸像雨滴渗入我的爱里

真希望雨能下不停”


汽笛声渐渐远去,刘耀文忽的喊我大名


“丁程鑫。”


他语气里似乎有冲动,抑或称之为克制不住的隐忍,我心下一惊,扭头剜了他一眼,开始数落他的冒失,“胆子肥了,敢直呼我的...”


“丁程鑫”


剩下的话还未说完,刘耀文的声音再次将我堵了回去。他这次的语气似乎慢下来了,一字一顿敲在我心上。


“我喜欢你。”

*夜晚潮湿,地面潮湿,空气寂静,树林沉默,大雨滂沱此刻也被消了音。



我几乎是逃一般的回到宿舍,大雨里的那一幕还反反复复出现在我眼前。


刘耀文垂下睫毛,抓抓脑袋有点挫败地蹲下身子,他说,

“朋友也行,哥,你别不理我。”








V4


刘耀文愣了半天又暗下去的眼神是对我一次又一次的凌迟,我没法当面讲出拒绝他的话。从公司开始明里暗里调整官配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没有人看好我和刘耀文。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队友无论如何也做不到沉默相对,我仍旧在众人面前喊他乖乖,说他是我的亲弟弟。好像只有这样,我才得以警告,不要走出那一步。


二月初时,李飞要出去谈业务,难得给我们放了一次假,stf也乐得清闲,刘耀文嚷嚷着要跑森林公园去玩,stf便顺水推舟,赶在人少的工作日带我们喘口气。


重庆城区其实难得落点雪,只有到高海拔地区才能勉强捧住来之不易的雪,景区里的雪景自然漂亮,大家纷纷玩开了说要来打雪仗。我刚准备带上手套,转头听见刘耀文微不可闻的叹息声。


“丁儿,好遗憾”


他顿了顿,解释道,“我之前听说这里下雪后会有雾凇,所以想喊你一起来看,可是这里好像没有。”


“听说雾凇挺漂亮的,我也想知道。”

那年我无意间接过去的一句话,他却逐字逐句记在了心上,兜兜转转过去好几年,还替我心心念念着没有看到的雾凇。


“其实没必要的...”我斟酌半天词句,决定来安慰一下他。刘耀文没容我把话讲完,突然拉着我拦下了路边的一辆的士。


“师傅,麻烦开去火车站。”



火车出站的轰鸣声响起时,刘耀文拉着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摘下口罩跟我咬耳朵,“放心啦,我已经在微信跟他们讲好了,去百度查过了,就四天,我们就回去。”手机里一众人噼里啪啦把刘耀文骂个狗血淋头,尤其以最爱旅游的马嘉祺同学为例,愤恨的表示想要结束掉与刘耀文的兄弟情。


刘耀文分了一半耳机给我,有点得意地晃晃脑袋,“再过几周就是你生日了,当天我得出外务怕回不来,而且那么多人都要送你生日礼物呢,我走点后门你是不是会记得久一些?”


我张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刘耀文的指腹温柔地蹭过我的眼尾,揩去星星点点的泪光,干燥而温暖的触感使我不由得闭了闭眼。嘴在前面跑脑子后面追,深埋于心的话一个不小心就蹦了出来


我说


刘耀文,没白喜欢你。


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拉着我穿梭在拥挤的车厢里,这个时间段大多都是刚上车的旅客,他和我像两尾逆流而上的鱼,向着人潮穿过。火车上的乘务员推着车絮絮叨叨着瓜子米和花生,耳机里传来悠扬清澈的女声,


“沿途与他车厢中私奔般恋爱

再挤逼都不放开”


吵闹景况也未曾在意,此时此刻我和刘耀文只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俗人,只求私奔到永远。



卫生间的门被刘耀文猛的关上,我的背抵上墙刚刚站稳,刘耀文的吻铺天盖地地向我袭来。我被亲得腿根发软直想往下掉,他又用力把我圈住,搂住我的后腰说什么都不肯放手。我们融化在爱里,呼救声溺毙在吻里。


我爱把他比喻做小狗,好贴切,牙齿磕牙齿,血腥味在嘴里蔓延开来的那一刻我察觉到刘耀文在哭。


他搂着我的手有些微微发颤,泪滴顺着缝隙往下掉,睫毛也连带着扑闪了好几下后终于肯开口,他说,


“丁程鑫,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我抬起头捧住了那张看了快十年的脸,从稚气未脱时圆如奶团子的脸蛋,到现在已经棱角分明的脸庞,眉眼满是英气。


我说,


“刘耀文,你是不是有病,你见过谁先把人亲了再问要不要在一起的。”






——我在取下耳机的最后一刻,听见杨千嬅唱到尾声

“然而天父并未体恤好人 到我睁开眼 无明灯指引”

我几乎是慌不择路般,摘掉耳机,

我只盼明灯永在,若能年岁永伴我宁愿不再睁眼。——









V5


我昏昏沉沉醒来得正是时候,火车晃晃悠悠抵达终点站,我拖上行李箱离开车站。


松花江畔,十里长堤,洁白晶莹的霜花缀满枝头,一如当年。


物是人非,雪景却没有改变,雾凇岛漂亮如初,我却无心再欣赏下去,江边的长椅上大多坐着结伴而来的友人,伴侣。一阵北风挂过枝头,雪花纷纷扬扬从天落下,我听见不远处的男男女女小声惊叹着,


“好美啊,这雪落在头发上,我们也算并肩白头了。”


好熟悉,好熟悉,我伸手接住一片雪花,控制不住地想起那年漫天飞雪,刘耀文趁我低头的瞬间伸手摘下了我头顶的那片雪花,靠在我耳边讲


“哥,今朝我们同淋雪,此生也算是共白头了。”


我笑他乱改诗句,他却不以为然,蹭上来就又想讨吻,却被我一个喷嚏吓得赶紧跑去药店。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按重庆2月份的衣服穿到北方,冷的瑟瑟发抖是理所当然,经过路边一家服装店时,重新买了一件厚棉袄就止住了喷嚏。接连而来的是刘耀文在路边吐得稀里哗啦,路旁好心的老太太打量了半天,拉着我们去吃了药,又请我们去家里歇脚,“小伙子明显的水土不服嘛,怎么想着往大北边跑。”


刘耀文咽下一口热茶,指了指我解释,


“他想来,就陪他来了。”


老太太并无多心,倒是给我们唠起家长里短,丈夫早逝了儿子在南边买了房,她独居在此身子也吃不消,舍不得房子也没有办法,过几个月就要搬家。


临走时刘耀文突然转过身问老太太这房子怎么卖。


“我们工作忙也不常往这边跑,买下来您若是想来也可以随时回来。”


老太太答应得欢喜,我却不免生疑,刘耀文关上大门扣住我的手,笑得眉眼弯弯,他讲,


“丁儿,我想有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家。”







V6


在雾凇岛堪堪待上了一天,我们就坐上了返程的火车。上车前才把调成免打扰的手机打开,十来个未接来电亮在通知栏,所幸听说并未有人拍到,我这才放下心来,靠在刘耀文肩头沉沉睡去,再度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耳机里播至《奇洛李维斯回信》。


夕阳沉沉坠去,我没来由地感到心慌,抓住刘耀文的衣角有些没头没脑地问,


“刘耀文,万一哪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了怎么办。”


刘耀文微微侧过身,迅速捂住我的嘴巴,没起到丝毫作用地瞪了我一眼,


“呸呸呸 呸呸呸 干嘛?你不要我了吗,我跟你讲哦,你不要我我也会死缠烂打的,你别想甩掉我。”


我掰开他的手,用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扣上,我说,


“万一呢”


他没再同我打闹,摘下一侧耳机讲,


“那我天天给你写信,封封写满六百句的我爱你。”


我撇撇嘴指责他利用歌词胡乱敷衍,他却又把脑袋埋在我的颈窝,语气里满是认真,


“丁程鑫,不要万一,我是真的很爱你。”


唯物主义如我竟也想虔诚祈祷,信天信神,祈祷放过一双恋人,长长久久才算数。







V7


后来细细想起,还是觉得那是年轻赋予我们的权利,赋予爱人的天真烂漫,相信爱能超过千难万阻,却忘了那些慢慢吞吞的悲情音乐里唱着爱过之后就是离别。古话讲“须知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我和刘耀文的爱如彩云如琉璃,破碎在瞬息之间气数已尽。


该庆幸还是悲哀,我和刘耀文的恋情居然能在长枪短炮下维持整整三年。


上层发来的指示已经够明白,板上钉钉的照片一旦掌握在狗仔手里,影响的是整个时代少年团的前途。


2月的重庆依旧有些凉,我再次走进李飞办公室的时候恍若隔世。


“你是哥哥,你自己做决定。”李飞的话还是直截了当,我握住手里的单子尽全力平息好情绪。刘耀文属于舞台,时代少年团也属于舞台,我没有资格毁掉任何一个人的前途,拿爱情做筹码,看起来是再廉价不过的明智之举。


是,也没什么大不了,只是牺牲掉个人而已,自然是明智之举。


我说


“我分手,这个公告别给刘耀文看见。”


他点头答应,我在离开办公室的一刹那回过头,朝他鞠了一躬,无论如何,谢谢他愿意保住刘耀文。



我和刘耀文第一次打了将近四个小时的视频通话,收起全部情绪做回那个面对采访时丁程鑫,绝不乱了阵脚。我没法去回答他的问题,一字一句划过心上似乎并未留下痕迹,我仪态大方,言语得体,说出来的话宛如指定程序的机器人,麻木地重复着,我说


“刘耀文,我们分手吧。”


他哭得眼眶发红,泪珠一滴一滴砸在我心上,挂断的那一刻,我听见他说


“丁儿,我求求你,别丢下我。”



丁程鑫是谁 刚刚拿奖的影帝,演员自我修养最擅长的便是情绪收放自如,挂断前最后一秒仍没落下一滴泪,从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是,也没什么大不了,你瞧,刘耀文的情绪没有丝毫影响到我,嘿,没我厉害,这小子的演技还得再练练,下次见到他,一定去嘲笑一下他。


挂断键按下,我抬起头时全世界仿佛都在加速褪色,手为什么会发颤,身子为什么会如临冰窖,


不知道。


下次见,好问题,怎么见他,


不知道。



我仿佛是被按下了哭泣的开关,压制了四个小时的情绪此时如洪水猛兽般反上来,握着手机哭得天昏地暗,世界末日来了吗,


不知道。


可我的末日,好像真真切切的,降临了。







V8


把我从床上扒拉起来的是贺峻霖。我自知是刘耀文找的他,却讶异于贺峻霖居然有一天也会替刘耀文讲话。


我抱着被子闷闷开口。“贺峻霖,你要是来劝我就赶紧回去。”


贺峻霖没作声,站在一旁沉默良久才开口,“为什么非得走到这一步。”


我对答如流,“刘耀文有更好的前途可以发展,没必要被我耽误,再说了,队内塌房,传出去影响多不好。”


“丁程鑫,你先不急着说服我,你看看这理由能不能说服你自己。”


贺峻霖的话直接又干脆,轻而易举地把我精心掩盖好的伪装撕个粉碎。我想我永远不能说服自己,可是爱人终究要学会放手,毕竟老天从来没有优待过我,我能拥有一段三年的记忆,大概可以跌跌撞撞过完此后的大半辈子。


耀文儿,别难过啦,至少至少,陪你长大的人里,一定有我的存在。


              ——刘耀文是谁,弟弟,亲弟弟。——











V9


二月份的雾凇岛一如既往的寒冷,我走下岛时鬼使神差地想要去看一看那幢房子。


“咔哒”一声,铁门缓缓推开,落满雪的屋子静静地卧在雾凇岛旁,等候着我的到来。


每踏出一步都艰难无比,原来近乡情怯一词还能这样用。


屋外的栅栏边砌起了一列邮箱,绿色漆皮,颜色已经有点剥落了,我捡起埋在花盆下的钥匙轻轻扭开邮箱,满满当当的信封随漫天飞雪一同落下。


我拆开信封,看见署名的Lil Wen


从离开当天至今,


每一封信,都写满了六百句的我爱你。



END.





[真的感谢泥能看到这里

d8qd8q细节不要深究了呜呜呜其实两座城市离得蛮远的

(如果真的有人喜欢的话,会考虑在之后用番外补圆满T T)

[“我们融化在爱里,呼救声溺毙在吻里”出自于小驴老师的歌词]



如果喜欢拜托留下小红心和小蓝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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